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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开锁公司的人领了钱高兴的走了,傅容庭阴沉着脸踏进来,笔挺的西装衬得他更冷峻了,铮亮的皮鞋踏在地板上,走的每一步,朝我靠近的每一寸,都给我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

    一双墨深的眸子迸出来的光芒带着一丝凛寒,低沉的嗓音带着薄薄的凉意,命令式的口吻:“跟我回去,我可以当这一切没有发生。”

    “真是大方。”迎着他冷冽的眸子,我轻笑了一声,冷了脸:“可是我不能当这一切没有发生。”

    质疑我的孩子,搞大苏姗的肚子,让我当这一切没有发生,那心被一刀刀切割的痛,怎么能忘记呢。

    傅容庭语气更冷:“跟我回去。”

    他是拔高了声音,那愤怒声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,屋内的丫丫听见声音吓的哭了起来,看见傅容庭脸色变了,我当即绷紧了神经,挡在傅容庭的面前:“傅容庭,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字了,我是不会再跟你回去。”

    他骤然捏住我的手腕扯了一把,冷冽的气息喷薄在我的脸上,让人不寒而栗:“楼笙,我没有多少耐心,看来我平日里真的是太纵容你了,冠着傅太太的名头,来找旧情人,谁给你的胆子?”

    以前要是傅容庭露出这样的表情,我是连看的勇气都没有,可现在也不知道是有恃无恐,还是无所谓,听着房间里面丫丫的哭声,我甩了甩,没甩开傅容庭,正要开口大骂,沈晨南买了饭忽然回来了,看见这情形,手里提的饭扔了就要过来:“傅容庭,楼笙现在是我的女人,你给我放开。”

    沈晨南想要冲过来,可惜被傅容庭带来的两保镖给拦住,傅容庭早有准备,那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,沈晨南一个人根本不是对手。

    傅容庭回头冷冷地睨了一眼沈晨南:“你的女人?看来之前太仁慈了,带下去好好招呼。”

    轻飘飘的语气,冷若寒凌,让人不禁颤抖,我看着他刀削般的轮廓,冷冽的神情让人胆寒,好好招呼,这四个字竟然透着一丝杀气。

    若是杀人不犯法,我想傅容庭肯定会杀了沈晨南。

    傅容庭是真心没了耐心,若是之前,哪里会如此,两名保镖听令想要将沈晨南架出去,可沈晨南也不是束手就擒的主,自然反抗了几下,不过那都是徒劳,力量悬殊,最后还是被拖出了房间,保镖特别识趣的将门还给关上了,我只能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,还有沈晨南的闷哼声,那两个大块头的肌肉我刚才看的实实在在的,一拳一脚,恐怕沈晨南这次伤的不轻,可我现在也管不了他。

    屋内的丫丫哭的嗓子都觉得要哑了,胸口腾起一股怒火,我明白现在给傅容庭服个软,也就过去了,可我既然已经走到了这步,断没有回头的道理,那就只能比傅容庭更硬,更狠了。

    “傅容庭,你想要我跟你回去是吧,好,我跟你回去。”

    傅容庭没想我态度转变如此之快,有些愣神,趁此之际,我甩了他,两个大步跨到茶几旁,抓起上面搁着的一把水果刀,抡起袖子,冰冷的刀刃搁在白皙的手腕上,所有动作一气呵成,那冰冷的寒带着点刺骨,只要我一划,也就跟楼箫上次一样。

    傅容庭惊慌失措,想要过来,又怕我一个激动就真划开了,大声怒吼道:“楼笙,你别给我乱来。”

    我仰着头看他,相对于他的狂暴,我神色淡然多了,好似刀子不是架在我的手腕上,听着门外拳打脚踢的声音,丫丫的哭喊声,扯了扯嘴角:“傅容庭,你不是想让我跟着你回去吗?那好啊,把尸体带回去,不离婚也成,我成全你,丧偶。”

    傅容庭眸低掠过一抹钝痛,声音有些发颤:“楼笙,你就当真这么恨我?”

    “我哪里有资格恨你,我只是想求你放过我而已,这辈子我从不求大富大贵,现在我也更是没什么可失去的了,当年这条命也算是你救的,那现在我还给你,也正合理,怎么来的,怎么结束。”

    他满眼失望与怒意的看着我,我平静如水的盯着他,他想靠近一步,这水果刀也就划下去,没什么大不了。

    我曾在想,楼箫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决心割腕,现在我懂了,很多事做决定都只在一瞬间,都只是冲动。

    冰冷的刀刃已经暖了,握着刀柄的手一丝颤抖也没有,很是决绝,傅容庭没有妥协的意思,他的脚朝我这边动了,沉着眸子,神色也跟着沉了沉,他或许是不相信我敢划吧,拧着眉冷冷地说:“楼笙,别给我玩这一套,丫丫还在里面哭的撕心裂肺,你不会想要轻生,今天无论如何我也会带你走,生,是我傅容庭的人,死了,你也只能是我傅容庭的鬼。”

    “那好啊,把尸体带走吧。”我笑的无比灿烂,手上握着刀柄的手却已经用了力,就那么轻轻一划,薄薄地皮肤划开了一道口子,血立刻溅出来。

    “楼笙。”傅容庭大惊失色,那眼底的惊慌是我第二次见,却是最难忘的一次,因为那眸子里含着还有恐惧啊,恐惧我的死亡,恐惧我的决绝。

    他大步过来抢走了我手中的刀,迅速扯了茶几上的纸巾给我压住伤口,就像是当初他跟沈晨南打架,我划伤了脖子一样,可那眼里头的神情又是不一样的。

    当初是担心。

    这次是惊惧。

    我只是逼傅容庭,不会真不要命了,就像他说的,还有丫丫,我怎么会舍得死,所以那刀子我是故意划偏了,没有割到动脉,但是伤口是真的,血是真的,痛,也是真实的。

    那泛着幽幽冷光的水果刀躺在地上,上头还沾着我的血,鲜红的红,很是妖艳。

    我木然地任由他给我止血,这哪里是用纸巾一时半刻就止住的,但我知道这点血也死不了人,冷然开口:“还要逼我吗?”